不要在薄冰上做爱
bgm：不要在薄冰上做爱
设定是盗梦空间
迎面的风里藏了一只虫子，直飞进他的眼睛里。
他从眼睛里抠出一段虫子的尸体，再睁开眼的时候宛如一个瞎子失明前般视线模糊了几秒。
蒙蒙的虫子群在视线平行的地方环绕着飞行，再高一点的地方是低飞的蜻蜓。
可能是要下雨了。
脚边是丛丛的草，齐小腿的高度。他在草间跑了起来，粗糙的叶子刮得脚踝麻麻的疼。
河滩隐藏在丛生的草里，像草里长出了河。他沿着河岸找了一阵，看见了一座坍塌掉的短桥和一个草房子。
推门进去，屋里的人坐在桌前，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和一根正逐渐被削减的木棍。屋子没有留窗。他杵在门口，挡住了仅剩的亮光。
于是屋里的人在低了低头之后又再直起腰背，对方分开了手里的木棍和刀子，一只手绕到后脑勺轻轻蹭了两下，对他说道：“你挡光了。”
这让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。
可能是太高兴？或者太兴奋。他一把推到了那个人，还没来得及压上去，就看见黑暗里的人捂住了后脑勺，半仰着头轻飘飘地说：“你磕到我的头了。”
他笑了出来。搞不好当时是骗人的。
第三次推门进去，还是那个屋子。
他仍旧杵在门口。
里面的人还是在拿刀削着一根木棍。不知道是不是上次、上上次那根——也有可能一直就是那一根。
那个人抬起头，手里的木棍敲在桌面上，敲了三下准备说话。
结果被抢了白：“我挡你光了。”
敲击的声音顿了一下，再接了一声重的：“...知道还不让开！”
第五次推门进去，也还是那个屋子。
外面像是要下雨，天空全是黄色的。
他站在屋外的走廊上，背对着门看着不远处那个塌掉的短桥——断掉的木头落在水里，像一座通往河底的桥。几只水鸟停在唯一还直立的那根木头上面，如同打了胜仗欣赏自己新领地的将军。毛色是真好看。可惜草又长长了，看不到河水里一样好看的倒影。
他离门口还有几步，屋里的人太专心没有发现他。
他站累了就蹲了下来，一低头看到了自己沾上草渍的鞋。很自然地沾上了，像是鞋子本来有的装饰。他徒劳地用手蹭了蹭，一点新鲜的湿意也没有感觉到。
他又站了起来，想了想转身走进了屋子。他站在了那个人的身边。
“嘿，你来啦。”
居然还知道打招呼。他有些惊讶，绕到对方身后，想了很久才伸手摸上了那人的后脑勺。毛毛糙糙的手感，但很柔软，像穿过手掌挠在心上的一把绒毛。
第八次推门进去...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到门口又是怎么坐下的。
那人没有抬头，只对他说：“回风雨要来了。”
第十次。
第十五次。
第八十次。
第...第...多少次来着。
再下一次他直接在草房子里醒了过来。
雨过去了。回风雨也下完了。黄昏也过去了。黑夜也消失了。
天蒙蒙亮的清晨。
他坐了起来——没有看睡在旁边的人，太疲惫了甚至不想去检验了——对着没关紧的昏暗的门打了一个嗝。
fin.
在找到合适的之前是个原创